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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了,她很不舒服,起床都困难,耗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穿好衣服,软绵绵地站起来,开了一瓶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让她醒来之后打这个号码,陈笙照做了。那边是温和的男声,只让她收拾好之后出来,他会送她去见她妈妈。

    陈笙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昨晚那个男人她是知道身份的,梁氏制药集团的掌权人,才二十八岁就身家过百万亿,家世显赫,年轻有为,在舆论中的形象向来都是极其正面,媒体不乏溢美之词,连陈笙这种不关注时事的人也看过他几篇报道,由此可见这人影响力之大。即便事先不知道她的身份,见面之后她应该也能认出来,毕竟他跟报道上的照片大差不离,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与公众形象是完全割裂的,不像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而是地狱修罗。

    所以他能轻易地知道她的一切,轻易地解决她的困难,将所有都安排好。

    陈笙被送到一所高端私人医院,护士将她带到一间独立病房,环境很好,妈妈安详地躺在病床上,被打理得很整洁干净,她没有急于询问病情,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指甲陷入掌心,才勉强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是高兴的,不用再担心妈妈的治疗问题,但她的以后呢,她不敢想。梁安淮帮她转了院,她原本以为的医药费在这儿根本不够看,没了梁安淮,卖了她都承担不起。她一边畏惧着梁安淮,却又一边攀附着他,她不想再跟他做那种事,但想到一个月之后的结束,她又该去哪里继续筹集医药费呢?

    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不爱哭的人,因为她前二十年的人生很少有哭泣的时候,但自从妈妈出事后,前二十年的眼泪都在这几天流尽了,迷茫和恐惧,挥之不去。

    “是陈爱梅女士的家属?”主治医生走过来问。

    陈笙缓慢地点了点头,声音很沙哑,“对,我是她女儿。”

    “好的,我跟你说一下你妈妈的情况,她车祸之后脑部受到重创,其他身体机能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所以她目前恢复得比较慢,等她各项身体机能恢复正常,脑部的创伤可能也会慢慢地治愈,但是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大,脑部创伤的治愈过程是非常复杂困难而且漫长,我们医院会全力的救治,但家属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最坏的打算就是病人一直醒不过来。”

    “我、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陈笙的声音有些哽咽,等医生护士出去之后,她忍着眼泪又看了妈妈好一会儿,才出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捂着脸无声地哭泣。

    不知哭了多久,有人站在她面前,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陈笙透过指看到他白色的衣摆,应该是医生或者护士,她没有抬头,只尽量平静地说“没事”,但浓重的鼻音藏都藏不住。

    那人窸窸窣窣地抽出一张纸巾,又顿了顿,最后将整包纸巾递给她,没说什么就走了。

    陈笙回到学校,心神不宁地上课学习,梁安淮并没有说什么时候会联系她,她头上好像一直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每一刻都提心吊胆,控制不住地一直留意着那把刀。

    在第三天傍晚,她终于收到陌生来电。

    “来校门口,正门。”是梁安淮的声音。

    她的腿有些颤抖,心跳得也很快,一路上她的脑袋都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自己能想什么、该想什么。

    正好是下课时间,门口很多车,陈笙这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车牌号,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再拨过去问问,侧边的一辆车降下车窗,有人喊她“陈小姐,这边。”

    陈笙连忙走过去,在司机的示意下,拉开了后座的门。

    梁安淮坐在里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陈笙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僵硬地叫了声“梁先生”,僵硬地上了车。

    “这几天过得还好吗?”梁安淮问她。

    陈笙低着头,紧张地捏着手指头,“还好。”

    “给你的药膏有没有按时用?”

    “嗯。”那处实在是被弄得有些惨,细小的摩擦都会觉得痛,就算再不想用,她也只能忍着羞耻给自己上药。

    “药膏是温养的,最好是每天用,对你没有坏处。”药确实是极好的,但每天用,会让那处变得更加敏感,本来就是专门用于保养私处的,敏感度自然也是私处保养的一方面,对她确实没有坏处,不过是让她更加“快乐”罢了。

    梁安淮这么想着,无声地勾了勾唇。

    “我……妈妈,其实不用转院的,医药费太贵了。”陈笙措辞了许久,才忐忑地开口。

    “没关系,你值得。”

    陈笙抬头看他,他眼中的戏谑和欲望是不加掩饰的,在她面前,他的恶劣和阴暗连装都不装了。她嘴唇嗫嚅着,喉咙发干,“梁先生,我、我没什么可以回报您的,为什么、为什么……”

    梁安淮握住她的手臂,猛地一拉,陈笙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她的颈,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兴味盎然。

    陈笙细细密密地战栗着,一动不敢动。

    “因为,你很漂亮,我很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