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9.翻译天书

    在过往的三十余载岁月中,我见证了太多生离死别,目睹过太多悲欢离合。我有过家庭,支离破碎了;有过爱人,永远远去了;有过朋友,只剩素曾一个了。我开始变得麻木,冷眼看待四周喜怒哀乐轰轰烈烈的发生,又悄无声息的沉寂。后来我成功做到了无动于衷,不知是不幸还是值得庆幸。

    很多时候我把自己当成孤独的孩子,我想我已习惯了寂寞。

    我看着眼前的江佩弦,长长睫毛,英朗相貌,贱贱的贫嘴,谨慎的姿态,应该没我帅吧?除此之外,与我当年竟如此相像。如果生死之交算得上友谊的见证,那么此刻我很难过。

    愿逝者安息。

    关于他的家族,与其有关的一切谜团,都已无从考究,亦无须考究。他的身世注定他是一个悲伤的孩子,我想祭奠逝去的日子,所以江佩弦,此时此刻,愿你感受到我的感受。

    我点着烟,缓缓蹲在江佩弦身边,精疲力尽。一瞬间我甚至懊恼的认为,若不是因我固执,事态也不至于发展到这般地步。在我自责到难以复加的程度时,我却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是的,这货在打鼾。

    他妈的!我一拳把他打得飞了起来,接着凌空一脚将其踹到二十米宽的马路对岸,随后头也不回霸气地走了。

    对!当时老子真真就是这么想的。

    我愣了愣,满脸忧伤直接转化为尴尬,不知应当欢喜还是愤怒,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江佩弦下意识闪开,翻了翻白眼,打着哈欠道:“嗯?刚说到哪了?哦,山清水秀的地方,比如婺源,乌镇,北戴河,都可以。”

    “中南海呢?”

    江佩弦谄笑道:“谢谢啊大哥。”

    我骂道:“那你赶紧死去。”

    江佩弦说:“不急,先看看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茶杯,大呼一声变!掀开杯盖却傻了眼,什么都没有。

    我大怒:“你他妈是不是拿错杯子了?”

    江佩弦说:“不可能啊,小爷我身经百战,从未犯过这类低级错误。”

    我嗅了嗅,一股化学剂的味道,看来没拿错。刚才发出的光已经很弱了,应该是荧光粉过期失效了。还好,信息没落在未知者手上。我摆摆手:“回家回家,回家写遗书。这一天天折腾的,都些什么事哟。”

    江佩弦笑道:“小样,就知道你把内容记心里了。”

    我扶他起来,沿着小道几个迂回,确认没人跟踪,然后打车返回别墅。江佩弦瘫在沙发上,扯掉衬衣,一丝丝肌肉纤维直接体现于肌体表面。据我所知,健美选手会在赛前36小时不喝一滴水,用这种脱水方法来展示肌肉的线条。由此可见江佩弦的肌肉有多发达,这种壮硕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了。

    紧绷的神经这才有所缓和,就觉着脖颈处抽筋般疼痛。江佩弦调侃道:“上了年纪就别赶新潮玩心跳,老胳膊老腿一折腾就零散了。”

    我嘁道:“小伙确实有活力,皮鞋梆都踢烂了。这鞋不错,多钱买的。”

    “7000块,普拉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