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特警驾着车离开已经正在清理的现场，向中心医院开去。天渐渐黑下来，路灯的光在梧桐树叶中摇曳扑闪。

    我座在副驾位置上，整个头仍然是空洞迷濛的。我不相信只有在香港电影中的一梦刚刚发生在我眼前。我更不相信老丁和张静会遭遇这一场灾难，我不明白这到底是谋财害命的偶然事件还是蓄谋已久的更大阴谋？！

    医院总是人流最多的地方。尤其是中心医院。这也是一大中国特色。虽然是警车，似乎转了很多圈子，终于在门诊大楼门前停下。

    快，乘电梯到10楼手术室。

    特警放下电话，拉我走进电梯。穿过长长的走道，我们来到闪着“手术进行中”灯光门前，老丁和施谦都在这里等候。

    老丁走过来拉住我的手。

    我的手指触摸到他冰凉的手心。

    也许我们都想简单了一一

    老丁有些沙哑的嗓子冒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这句话有多重意思？

    他怀疑刘黑子？他怀疑他的举报对象？他甚至怀疑他周围的人？

    你想想，怎么会是这种结果？！

    他的目光瞄向施谦的方向。施谦一副疲惫的表情，正在打电话。

    不急，老丁，张静会没事的。我的安慰似乎很无力。

    急救室的门开了。

    担架推了出来，

    白布罩在上面。

    施谦和老丁一群人围上去。

    主治医生说，

    谁是家属？

    老丁走上去。

    我们尽力了。医生的声音很沉重。

    身中二枪，一枪打在脑干上，当场脑死亡，一枪打穿肺部，失血过多一一

    处理后事吧。

    老丁揭开白布，我看见张静的脸在日光灯下白惨惨的，额头是子弹从后脑勺穿过的伤口，翻起的肉沫经过药水止血处理后，象一朵丁香萎靡卷缩着一一

    这时，施谦走上来说，老丁，这个太意外了！你节哀，我一定一查到底！

    他拉着老丁的手，使劲地捏出响声！

    直接送第一殡仪馆吧，我已经联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