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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两次家宴,一连多日,周离都没有再与王俞碰面。连那位年轻的管家,也不再进来问问有什么所需。他本来对王俞的事也是三缄其口,来与不来,周离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每日在内院安静的待着,也乐得自在。外面的树枝上前两日还挂着雪,眼下也化干净了。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晒得她暖融融的,彷佛对王俞那点芥蒂也被化掉了。

    陪在她身边的有两个侍女,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名唤新月,性格活泼急躁。整日有说不完的话,与前厅内院的人都打的火热。周离有时候甚至找不到她,但也随她去了。另一个叫襄月的,年纪稍大点,看起来沉稳内敛,办事也很用心。

    这两人都入府不久,王俞派这样的人放在她身边,毫不掩饰他的敷衍。不过也好,她周离用得着人的时候并不多。

    新月在摆弄那些干枯的花草,周离坐在石桌旁看着她。想起同样喜欢侍弄花草的欧阳月,他在自己的门前就种了好多稀奇古怪的草药,有时候拉着周离帮她浇水,不知道老头子现在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襄月拿了软垫过来,还把茶炉一并搬出来,放在石桌旁。周离对着她笑了笑,这姑娘是个贴心懂事的。

    相比之下摆弄花草那个粗心的显而易见,不过也难得见她安静的做点事。周离看了会儿便问她:“整日往前厅跑,今日怎么不去了?”

    “今日来了贵客,刘妈妈不让我过去。”

    刘妈妈是前厅伺候的管事,很少来内院,可她们听起来已经很熟的样子。

    “什么贵客?”周离问道。

    “是位柳公子,柳太傅家的嫡少爷,我们大人对他格外看重。听说以前也常来,前几日他闯了祸,都是大人在料理。”她回道。

    难怪这几日从不露面,周离心想,顺口问她:“你倒知道的多,每日往前院跑,管家也不管你?”

    新月听完面露愧色,手里的草也不摆弄了,含笑望着眼前的主子,说道:“薛管家昨日出府了,刘妈妈说他要过几天才回来。”

    王俞是个神秘的人,连带着他的管家也格外神秘。倒是眼前这个跟她一样初来乍到的,向来言语无忌。她想了想觉得也好,这两个侍女到底一开始是跟着自己的,不用费太多心思去琢磨。

    她有的是需要琢磨的事,当初对着季二说她要自己查,可要避开府中耳目也不太容易。她这些日子都在想怎么悄无声息的出去一趟,眼下前厅忙乱,正好是个机会。

    摆弄花草这个是个好打发的,可屋里收拾床铺的那个,总得找点由头支开她。她抿了口茶,起身说道:“我进去躺一会儿,花草整理完再去把鱼塘的冰破了捞出去。”

    “啊?”新月惊讶一声,主子几乎从未给她派活儿,这一张口就不是个轻松的,那一大片鱼塘,只怕要干到晚上去。新月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周离,等待片刻,发现并不能让主子改变心意,垂下头说道:“知道了。”

    周离转身进屋,襄月正在整理床铺。见她进来欠身喊了声“小姐”。这是个周全的人,跟了她这些日子,本本分分从无错漏。

    “铺好就出去吧,我要躺一会儿。你去趟照月楼,挑几样他们的招牌菜回来咱们晚间吃。”周离说道。

    “是,小姐。”她说完转身出去了。

    周离后脚也越墙而出,依着钱瑶那日说的地点,很快找到了潮兴当铺。

    走进当铺,迎面一个高高的柜台,后面有位柜台先生正看着周离。对方看她两手空空,连招呼的兴致也没有。低下头,算盘珠子敲的劈里啪啦响。

    周离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过去,把那枚玉佩轻轻放在他眼前。那位柜台先生瞟了一眼,拿起来端详片刻,像是刚反应过来,满脸笑意的迎出来,带她进了里间,喊人上茶。

    坐在里间的方桌前,她还没有说话,对方将玉佩放在桌上,开始打听玉佩的来源和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