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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出事后的那年是最艰难的,那时候全家人都快要饿死了,那时候听阿姑(念亲)话当地招工的嘛,,大姐(小颖)便准备去念亲那里谋生。但由于打台风,没买到船票,当去到念亲那里时,招工时间已过了,被耽误了,只得在念亲家帮忙做农活和家务。阿婆就带等其到处去捡胡椒,捡翻豆,捡人家收割后的掉在地里的稻谷,去捞谷话。

    “除了农场捞谷,还会捡到些黄山(泥鳅)和滑哥(塘鲺)等,肚底下长长的,阿婆很中意吃,我们不敢吃,十分猩。

    “阿姑有一年还寄转冇头拿的鱼哩,寄钱,寄割胶的工作服,寄椰子,可以刷丝的。

    “十分艰难的日子,捱(我)想呀到鼻子又很酸,爸爸(向阳)送大姐(小颖)下城里,然后大姐一个人搭车出省城,在省城遇到打台风,就出唔得,就在那里住等旅社来,当时他大姐才17岁。”小春说。

    “以前出门要扯(买)汽车票,扯船票,主要是扯去念亲那里的船票哦……就忒(tied5太,十分)迟哩,就耽搁呀去,就唔田招工招倒,出当时呀,爸爸就骑等单车送捱(我)下,送捱(我)下到城里,唔田拿很多东西呀,念亲冇的(没有的东西)就会送的把东西出,在城里就住在桥伯姆家,冇本事(钱)住旅社(店)。早上5点多坐汽车出省城,要住一晚。带等米,就没有带菜,欠等倒,人家也很喜欢呀,去他那里搭餐食,爸爸(向阳)和桥伯姆俺熟呀,桥伯姆就说,向阳哥,俺细的妹子,愚酿敢让其去,去到省城渺渺茫茫,捱(我)又唔晓惊,当时还不知道省城系样哩样的,第一次去,那年是17岁,捱(我)还话唔怕,敢去。

    意译:我阿姑念亲寄信回来,说是她那里招工,我就去要买汽车票和船票,买去念亲那里的船票,由于刚好遇上了打台风,就到她那里时,就迟到了,被耽搁呀了,错过了招工,外出的时候,爸爸就骑等单车送我下县城,没有拿过多的行李,阿姑没有的东西,我就会送把东西带出去,在县城就住在桥伯姆家,没钱住旅店。早上5点多,,我坐汽车出省城,先要在桥伯姆家借住一晚上。我就带着米去他家,就没有带菜,先欠着吧,人家也很喜欢呀,去他那里凑伙吃饭,爸爸和桥伯姆十分要好。桥伯姆就说,向阳哥,这么小的女儿,你怎么敢让她一个人去,去到省城人海茫茫。我当时又没有害怕,当时还不知道省城是怎么样的,我第一次去,我还说我不,我自己敢去。

    “爸爸和桥伯姆就交带(教我),出去不要问路上的人,要问那些民警,路上有路警、民警,要问亭子里的民警,那时候的警察穿着白衣蓝裤,头戴白帽的。到省城下车时大约是傍晚六点多,日头还橙黄橙黄的,去到省城那里,也好大胆哦,爸爸写到有字给捱(我),坐多少路的车,就田等去(照着办),就坐到大厦,下到车时,就看到暗暗哩了,捱(我)走到了一座大桥上,看到桥脚下有卖船票的,就先去看有船票卖么,其话半个月的船票都卖黑哩了,捱(我)拎着不多的东西,就随身带的衣服这些,家里比较穷,冇脉介(没什么)带等出。

    意译:“爸爸和桥伯姆就教我,出去不要问路上的人,要问那些民警,路上有路警、民警,要问亭子里的民警,那时候的警察穿着白衣蓝裤,头戴白帽的。到省城下车时大约是傍晚六点多,太阳的颜色还是橙黄橙黄的,我去到省城那里,也好大胆哦,爸爸写到有字给我,坐多少路的车,就照着办,就坐到一座大厦,下了车后,就看到天蒙蒙了,我走到一座大桥,在桥脚下就卖船票的,于是先过去看有船票卖吗,他说半个月的船票都卖掉了,我拎着一些行李,就是是那些随身带的衣服和给阿姑的一些东西等,家里比较穷,没什么东西带出去。

    “捱(我)问到半个月的船票都卖完了,就要去寻落旅店,尾下就去问倒民警叔叔,就在大厦侧角的桥边,就大桥那里,在半江边,有浮桥,很低的水,捱(我)就看到有路警,戴高帽的,穿白衣白裤的,就问他,他就说,那里走那里走,就画倒路图给捱(我),结果寻到七点过了,断了夜(到了晚上)都冇寻倒,那个细旅店呀,因为要扯船票,比较近呀。

    意译:我问到半个月的船票都卖完了,就要去寻找落旅店,后来我就去问民警叔叔,就在大厦旁边的桥边,就大桥那里,在半江上,有一座浮桥浮在水面上,我就看到有马路警察,戴高帽的,穿白衣白裤的,我就爸爸写给我的纸条给他看,请教他那个旅店怎么走?他就说,往那里走那里走的,还画了路线图给我,我一直寻找那个旅店,晚上七点过了,晚上了,都没有找到。那个是很小的一间旅店,由于他距卖票的地方比较近,可以不用走那么远去买船票。

    “捱(我)又唔熟,找不到,就唔敢走远,八九点到出来,已换了警察,捱(我)又去求警察,叔叔,帮捱(我)落到旅店来,字给他看,要去出H岛的,要买船票,警察问,就单一个人吗?捱(我)就实事求是把情况讲给他听,证明拿给他看,是哪里来的人,他看细妹里人一个人,就脚车里载等捱(我)去喔,载到那个旅店,看到满地都眠等(躺着)很多人,出H岛的人,H岛招工呀,无千准万(十分多人),尾下,那个警察就载等去,大家看警察带着捱(我),都紧看等,以为是什么事,其就帮捱(我)买到住的票了喔,是八个人共间的,散铺来的,十分便宜。捱(我)就在那里住了下来,还叫他帮忙买船票。他就说,明天你早呀出,五点钟就好在那里等等来。天光早呢,捱(我)就很早就起来,去到大桥脚下,每次去到都说没有,卖黑哩了。捱(我)在旅社足足住了论半只月(半个多月),等等来,才买到船票,才出的。”小颖说。

    意译:“我又人生地不熟,找不到那个旅店,又不敢走远,八九点到出来,那里已换了警察,我又去求警察。叔叔,帮我找到那间旅店来,把爸爸写的纸条给他看,我要去出H岛的,要买船票。警察问我,就你一个人吗?我就实事求是把情况讲给他听,证明拿给他看,是哪里来的人,警察看我小女孩子一个人,就用自行车载等我去,载到那个旅店,看到满地都躺着很多人,出H岛的人,由于H岛招工,到处都是人,后来,那个警察就用自行车载着我去,大家看警察带着我,都紧张地张望着,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警察帮我买了住旅店的票,是八个人共一个房间,都是零零散散的地铺来的,价格十分便宜。我就在那里住了下来,还叫他帮忙买船票。他就说,明天你早点出去,五点钟就好在那里排队等候。明天早上,我就很早就起来,去到大桥下面,每次去到都说没有,卖完了了,我在旅社足足住了半个多月等着来,才买到了船票,去了H岛。”小颖说。

    由于台风天气,小颖一直没有买到船票,就省城的旅店住了半个多月,由于没有事做,小颖便按照向阳口述的老乡在省城大学附属医院工作的地址,去找那个家乡人医生。

    “爸爸就喔(叫)捱(我)出去找桃伯姆的俫子,在大学附属医院做医生,捱(我)也去寻过,捱(我)好大胆哦。”小颖说。

    “记得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在那里做外科主治医生。”向阳说。

    “也是问到警察就话,就这条巷子过去,很大的字,你去寻。就寻等去,结果就到了大学附属医院,捱(我)问到医院里的,他问,要寻哪一个附属医院,捱(我)又话唔春差(说不清楚),只系按爸爸写倒(到)的字来寻。打电话又冇(没有),只能写信里回信哩的喔,要写到信来,寄转家里,信里一来一回也要半个月,冇办法。

    意译:我用同样的办法,找警察问,怎么去?警察说,就这条巷子过去,医院门口有很大的字,你去找找看。我就按他指的方向找着去,结果就找到了大学附属医院,我问医院的工作人员。他说,你要找哪一个附属医院,我又说不清楚,只是按爸爸写到的字去找。那时候又没有电话打,只能通过写信回信的,如果写到信,寄回家里去,信里一来一回也要半个月才能收到,实在没有办法了。

    “捱(我)就没有寻到,结果在旅社里住了半个月,尾下就识到有大女孩一起去H岛的,每日就会同其同阵,同她出去外面吃,为了俭钱,就吃几分几角,最便宜的,三餐都食面哦,拌水,点命(救命)一样哦,冤枉哦,或者一个馒头,一个包子,或者就粉面俺话倒呀,就比较便宜。她看捱(我)每天都这么省着吃,有一次她就带我去吃饭喔。

    意译:“我就没有找到,结果在旅店里住了半个月,后来认识到一个大女孩一起去H岛的,每天就会和她一起,同她出去外面吃,为了俭钱,就吃几分钱几角钱价格的,最便宜的,三餐都吃面条哦,拌水喝,如救命一样,十分凄凉,或者一个馒头,一个包子,或者就粉面搅拌酱油吃,就比较便宜。她看我每天都这么省着吃,有一次她就带我出去,请我吃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