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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壮硕似小马的狼身被一只手臂狠狠砸开,带着叫人齿寒的撞击声,灰风摔在沙土层。孔茶瞥见它扭曲的肢体,慌张抬起枪口。

    “别、别过来。”

    她握住枪支,对准忽然出现的年轻男人,跑到灰风身前挡住。

    懒懒放下手臂,靳书禹没心思注意那只受伤的畜牲,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小狗好像说话了。

    阴天黄沙之间,他一身黑色连体式飞行服,包裹在制服里的身躯颀长朗阔,俊如工笔雕琢,分外英姿勃发。

    “过来,小狗。”

    打量面前的小狗,靳书禹发觉她的状态差得可怜,眼下乌青,脸蛋粘沙,一头乱发也掺着沙粒,穿在身上的男款黑风衣松松垮垮,不知捡得偷得谁的。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

    狼狈的脏兮兮的小狗,与那晚露着屁股慌跑的可怜样别无二致。面对她的枪口,靳书禹语气温和:

    “说好的以后跟我,怎么又临时变卦?”

    男人一脸真诚,对她没有攻击倾向,孔茶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灰风,手指依旧紧贴扳机,她摇摇头,声音干涩:

    “我不跟着你了。”

    “是它先攻击我。”

    军靴踩前一步,在小狗威慑的枪口下,靳书禹缓步上前: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弄死它。我是在自我防卫。”

    “我不跟你回去了。”孔茶说,灰风站在她脚边,对逼近的男人呲出獠牙,不断低吼。

    靳书禹对女士一向绅士耐心,尤其是和他睡过一张床的女人,此时他神色温和,眼底却藏着淡漠:

    “你不是处女了,是吗?”

    孔茶愣了一瞬,眼神闪烁。

    一抹阴鸷闪过靳书禹的眼尾,他抬了抬下巴,视线射向孔茶腿边的灰风:

    “带我去见这条狗的主人。”

    孔茶纠正:“灰风是狼。”

    原来不是找她的,孔茶浑身的肌肉放松,反应过来心中警惕骤起:

    “你、你找它主人做什么?”

    “它的主人拿了我的东西。”

    瞳孔倒映着惊慌失措的少女与狼,靳书禹直接迎着她的胸口走近,揭开袖扣,撩起袖子挽上去:

    “带我去见他,孔茶。”

    “你有什么证据?”孔茶膝盖发软,在与他距离拉近的短短几秒内,心跳大起大落。

    “杀人用得着证据?”

    靳书禹耐心告罄,在孔茶扣动扳机的瞬间径直抬起手臂,不费吹灰之力夺过枪支,落进掌心。他一扬手,物体飞进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啪地掉进水洼里。

    心情低落到了谷底,靳书禹对她的失望难以掩饰,她竟然真敢朝他开枪。所以那一晚只有他上心了。

    “快跑,快跑。”孔茶踢一踢灰风,无声催促。

    仰起脸的母狼看了她片刻,又望向一脸阴沉的男人,扭身跃过几个沙丘,踩着松软黄沙向前箭步飞奔。

    犯不着真和一个畜牲计较,靳书禹看向黑狼消失的方向,转过身体,大步走向停在公路的战斗机。

    孔茶被扔在了原地,她追上去,抓住他手臂时一股寒意顺着指尖凉进心底。她突然没了主意,双手却越抓越紧。

    “放开。”

    靳书禹眼皮微垂,视线扫过她指尖。

    从他语气里捕捉到了一丝狠辣,孔茶使劲抓住他手臂,结巴道:

    “你、你现在不能走。”

    明目张胆的拖延时间,靳书禹没心思和她纠缠,低眼扫过她细秀的后颈,利落抬起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