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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归期发现自己尾骨处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纹身,是一个心锁权杖。

    他洗完澡偶然照镜子时,挽起及腰的长发,就看到那繁复华丽的花纹从他尾骨蔓延而上,艳红得甚至能滴出血来一般,与周围白皙的皮肤相衬,甚至有种危险的神秘感。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出现在这么敏感隐秘的位置。

    作为一个活了二十七年的无神论者,还是第一人民医院的精神科的医生,季归期用专业仔细评估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觉得他暂时没有出现什么精神和心理问题。

    季大佬心态稳且胆子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第二天没事人一样去医院上班了。

    刚进办公室就与死对头江夜北成功对视,对方嘴角常年挂着的桀骜浮夸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

    季归期脸冷得能结冰,薄唇紧抿,凌厉的眉峰轻轻挑了起来,松松垮垮挽着的长发在后脑勺轻轻晃动了一下。

    表情是跟平时不太一样,但是这人大早上给自己添堵的毛病是一点都没改。

    “嗨,小归期。昨晚过得好吗?”

    江夜北嘴角微勾,这句话问得意味深长,带着一分探究的挑衅坏笑,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特别的信息来。

    “好得很,倒是你,我看着不太好,还不去查房,你等着我帮你分担乙片区的工作吗?”

    季归期面色如常,嗓音清冽,清俊稠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浅淡的冷意,随手脱下风衣搭在衣架上,穿上自己的白大褂准备去住院部查房。

    联想到自己尾骨处的纹身,他有理由怀疑江夜北也发现了什么。毕竟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双一向玩世不恭笑意盈盈的桃花眼里潜藏着几分疑惑。

    季归期对别人的神情反应格外敏锐,那个限定词昨晚也很值得玩味深究。

    江夜北:他当然不太好,但是他不说。

    江夜北他妈在自己几巴上发现了一个纹身,该死的还是一把钥匙权杖,有病吧真的是,这是什么灵异事件!

    他现在看见自己那玩意儿都有些犯怵,不知道哪个精神病鬼魂能想出这么损的招。

    精神科待久了他觉得自己已经练出来了百毒不侵不受任何影响的爆表san值,没有什么能让他破功。

    几巴上这个诡异纹身除外,它的位置可真是他妈的太奇怪了。

    精神科的众多医护们看着他们科里两个年轻医生结束了每天早上的问候惯例,分头去两边查房。

    见怪不怪,这俩人见不得还离不开,工作上每次想问题都能想到一块儿,偏生平时怎么也不对付。

    只要能吵吵能动手,绝对不会和平解决的那种。

    晚上俩人共处一个值班室,好在两间休息室是分开的,季归期看见江夜北那副骚包浮夸样就来气,冷哼一声,啪地锁上了自己的门。

    江夜北瞧着他冷峻的眉目和稠丽的面容,那双丹凤眼瞳色极深,更显得面容艳丽,眉目如画,唇角微挑时的笑意格外勾人。

    配上这头柔顺的长发,江夜北觉得季归期比这里的病人更像高智商反社会精神病。

    在精神科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留一头叛逆的长发,还要顶着院长每次大会的批评教育,还是很需要勇气的。

    所以江夜北选择亮眼的铆钉马丁靴和走路会叮当响的朋克风腰带链,胸牌也被他链在了银质龙骨项链上。

    要其他规规矩矩的同事们来说,这俩人半斤八两,谁都没好到哪里去,每次院里批评大会上必定得说着装问题,再三强调屡教不改。

    大概因为是他老人家辛辛苦苦主动引进来的人才,工作也干得很好,只能无奈揭过去。

    话说他们季大美人从来没有被失控的病人抓到过头发,反倒是钳制人的动作迅捷又预判强,那场面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江夜北这喜欢调戏人的毛病也只针对冷美人一个人,把他们矜贵优雅又清冷严肃的季医生惹毛,简直就跟逗猫儿炸毛一样,怎么能不让他心神荡漾。

    待在休息室,季归期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尾骨纹身那处发烫发热,连带着腿心都有了感觉,湿意在逐渐扩大,难耐的瘙痒从穴心缓慢蔓延开来。

    他雌穴已经湿了,内裤紧贴在了阴阜处,季归期闷哼一声,按捺了一下腹下的热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起了反应。

    顶头的灯一晃一晃的,像是把所有暖色调都抽取掉,透着锋利的冷光,窗户是关着的,他的第六感只觉得这个房间起了一阵诡异的冷风,令他后背发凉。

    浓稠的黑暗倾覆过来,从屋子对面那头开始,直到屋顶的灯无端闪了几下,像是预告什么一般熄灭。

    不是寻常的黑暗,这次是真的视线所及,黑到极致的那种。

    旁边突然多了一个平缓镇定的呼吸声,季归期心头警铃大作,条件反射伸臂打过去,就被人抬手格挡住了。

    “是我。”

    江夜北。

    那人显然格挡得也不好受,季归期这一下打得又猛又狠,几乎是御敌攻击的姿势,季归期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停下了后一个连贯动作。

    江夜北觉得自己虎口都被震得发麻,翻手紧紧握住了季归期的手腕。

    “你怎么知道是我?”

    季归期卸了力道,被人握住了手腕,象征性随意抽动了一下,没有抽回来,也没着急发力,干脆由着江夜北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