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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需要可怜的地方。奴婢只是……想到公子为此受过的苦,心里不忍落。”

    这个回答大大出乎了裴琰的意料,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样的话,在他刚刚眼盲的那段时间里,确实有人说过。可是随着他愈发优秀,不仅能行动如常,甚至b健全之人做的还要好,渐渐地,即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忘了——他要做到这些,究竟有多难。

    “你,”他张了张口,最终只能G巴巴地说,“你有心了。”

    自此,裴琰便总是忍不住有意无意地去注意这个有心的小丫鬟。他这才发现,原来瑶姬在府里过得并不算好。

    她不是裴家的家生子,又是因着宋家想把她送给自己做侍妾才进的府。虽说裴琰自己一贯对这种事不假辞Se,但府中很有一些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她又没有亲眷朋友,虽有一些婆子见她在裴琰院中做事,想认她做个Gnv儿,她大概是因着傲气,也不曾答允。也只有白鹭因着J分香火情,平日肯与她说J句话。

    就是这样处处被人孤立冷落着,裴琰听她说话的语气,却总是透着轻巧与快活。与裴琰对弈之时,或是说些冬去春来的美景,或是说些府中琐碎的趣事,就连厨下的一只猫儿偷了鱼,这样的小事,听她提起来,也都充满了趣味。

    裴琰想,若是将那小丫鬟的声音形容一番,莫如枝头上快活的H莺儿最为贴切。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好奇起了瑶姬究竟长得是何种模样,裴琰不止一次听人说过,她生的极美。

    究竟有多美其实裴琰对她的美貌并不好奇,他只是想看一看她的模样罢了。

    这样的念头让裴琰惊愕,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无法复原的,所以从失去光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断告诉自己,不”这个动作抱有渴望。只有不去想,他才能够心平气和,接受自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事实。

    而今,这竟是他十J年来,第一次又兴起了想到”什么的念头。

    裴琰不知自己的心境变化究竟代表着什么,可若要让他将那小丫鬟远远地打发走,他犹豫再三,却又不想开口。

    他是个极擅掩藏情绪的人,这一番思量可谓是惊心动魄,面上表露出来的依旧云淡风轻。是以瑶姬便毫无所觉,依旧在裴琰手谈时伺候着茶水。瑶姬毕竟不是真正的奴仆,对上裴琰无畏惧之心,反倒有了许多朝夕相处的亲昵,言语间也不拘束。

    这一日两人照旧在亭中对弈,裴琰于此道确实JiNg深,瑶姬与他争胜,十停里有九停都是输,不由将棋子掷了:“不来了不来了,这许多天了,公子也该知道奴婢与公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何苦教奴婢又输了没脸。”

    裴琰笑道:“你前番输我十余子,如今只输我六子,虽说依旧是输,技艺却有所JiNg进,这难道不是好事”

    瑶姬摆出一张苦脸:“公子是真正的ai棋之人,自与我们这等俗人不同。我们是只要胜了就高兴,可不管其他。”

    裴琰听她言语里不自觉地用上了“我”字,心下不由欣悦,含笑道:“你不ai棋,却是钟ai何道”

    瑶姬想了想,她以前在天g0ng里时候就极ai丹青之术的,遂道:“我喜欢画画。”

    话一出口,方愣住了。裴琰是个文武兼备的全才,这么多项技艺里,唯有丹青一道不曾钻研过,原因无他,一个眼盲之人,如何作画

    瑶姬自知失言,忙站起来:“是奴婢胡言乱语了,请公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