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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娴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我还是想去工作,怀孕了做什么都不方便,”;孟娴直视着白霍,察觉到对方周身瞬间低下来的气压,她还是说,“……而且我也没有做好怀孕的准备。”
    白霍身居高位,大抵也发号施令惯了,孟娴被他那暗沉的目光盯着,说一点儿也不怕是不可能的——即使他们是夫妻,可她也打心底里清楚,他们并不是平等的。
    她对白霍来说,或许就和那株已经没什么价值、就算丢弃也可以立刻找到替代品的花一样,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扫地出门的。
    她本能地,也不得不以最坏的打算去揣测她如今的处境。
    僵持几秒,白霍垂下眼帘,“你刚醒不久,的确不太适合备孕,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翻了一页书,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那两张机票上,“当初留校任教的聘书你没能及时回复,再申请还得等些日子;白英名下那家公司的设计总监一职早在半月前就有人顶替了,现在贸然换掉也不太妥当。”
    白霍的话点到为止,孟娴静默着,呼吸放缓了些——他是在解释吗,为下午拒绝她的事?
    白霍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书上移开,可眼角余光还是能看到,坐在床另一边的人,稍稍绷直了的脊背。
    “嗯,我知道了。”她说。
    白霍起身,带着那本书。浴室门在他身后关上,随之而来的是被开到最大的淋浴水声。
    男人宽阔的背在无人处终于塌陷下来,他双手撑着洗手台两侧,一点点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呼吸不知何时变得粗重,眼圈因为极力的忍耐变得微红。
    男人微微咬牙,目光慢慢移向他刚才扔在一边的那本书。机票的边角露了一些在外面,被他一点点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