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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拍,吉他声和歌声都是戛然而止,酣畅淋漓又意犹未尽。梁真握着琴头,低着头牙冠紧锁,像是要把什么即将宣泄的情感硬生生憋回去。
    而就在他隐忍压制之时,他身边的琴盒,被人放入了一张纸币。
    不像绝大多数的行人过客,将钢镚纸币随手的扔过来,那人不仅弯下腰,还将那张五十块钱摊平了放到盒子里。那人一直举着伞,直起腰后他就站到了梁真面前,伞也微微往前倾,护住了梁真稍稍还会淋到雨的地方。
    梁真比他高,两人又凑得这么近,梁真需要稍稍地低下头,但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故作的居高临下的意味,就是单纯地看着眼前的人,等着他开口说些什么。
    梁真有想过这个人会说什么。这个人嘴皮子利索不饶人,不管是调侃下雨天成了落汤鸡,还是嘲讽那没一点收成的吉他盒,梁真都没什么好反驳的。或者是仗着自己给了钱,他可能戏弄地要梁真唱些低俗搞笑的歌,哪怕是和和气气的,他也肯定是教自己大小道理,比如不要再街头卖唱了,你觉着好玩,警察叔叔们却是增加了作业负担。
    但唯独让梁真没想到的是,他和自己离得这么近,他说,好听的。
    邵明音道:“兰州很好听,你唱得很好听。”
    这话是邵明音说的,不是跟他有合作的歌手,需要商业互吹,也不是和他玩的要好的朋友,不管是梁真唱成天籁还是鬼哭狼嚎,都会评价唱的不赖。
    说这话的是邵明音,只是是刚巧路过的,警车就停在后边,还穿着警服的邵明音。
    梁真泄气地垮下肩膀,撇着眉,两边嘴角往下一瘪,就这么哭丧的往前一凑,双手环着邵明音的腰,不顾中间还隔着个吉他,将人整个抱住了。
    邵明音拿伞的手一抖,想要推开,却感受到梁真的肩膀小幅度地抖动。
    邵明音没有推开,没拿伞的手碰了碰梁真的后背,试探地唤他的名字:“梁真?”
    梁真当然听见了,环着邵明音的双臂更用力了,压得琴弦也发出细微的声音,像是生怕人跑了。邵明音就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他宽厚的肩,问他怎么了。
    “邵警官……”梁真的声音染着哭腔,“我这样,算袭警吗?”
    邵明音又好笑又无语,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梁真就又问:“算不算啊?”
    “算、算。”邵明音应他。
    “那…那如果算的话,你能带我回局子吗?”
    “局子有什么好去的。”邵明音依旧是不明情况,就觉得自己被只毛茸茸的大型犬环着,他不排斥,反而觉得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