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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的游泳教学磕磕绊绊,结束时是下午六点,天已经黑了。
    白天温度适宜,江左左穿得不多,脚踝露在外边,跟被池水漂过一样白。她让谢辙帮忙拿包,低头戴表,见他在看,顺口解释道:“是不是觉得有点旧?我婆婆给我的。”她从泷江来,只带了这么一件和婆婆有关的物件。
    相对复古的款式,有别于上学时戴的电子表,单看是有那么些老气,但戴在她手上却意外的合适。
    “你以前在泷江,就一直和婆婆住?”
    “是啊。”
    谢辙淡淡挪开眼,没再说什么。
    戴好表,江左左指向路边的关东煮,“饿不饿?我请你吃。”
    “不用。”
    江左左充耳不闻,浅推了下他的手,“走吧。”
    谢辙垂眸,她已经走在前头。
    他只能跟上。
    因为他发现了,对待江左左,拒绝一次是推拉,拒绝多次,她就会收手,全当事情没有发生过。
    他心里有数。
    这种天气,吃关东煮正好。
    游泳馆再往前走五十米是一段下坡路,路边的花七零八落,枝桠预备冬眠,在照明等下闪烁着银光。坡头有丛粉橘色的花,常年盛开,平时老有人过来这边打卡拍照,从路边拍,从下往上拍,其实就这处能看,花旁都被坐秃了,位置正好够两个人。
    恰巧天黑无人在,江左左坐过去,一条腿晃悠,另一条腿抵着大理石,见谢辙还站着,她仰头,“坐啊,这么说话很累。”
    谢辙迟疑两秒,挨着她坐了。
    手里的关东煮他没怎么吃,就这么拿着,等江左左那边吃差不多了,又默不作声地递过去。
    “你不饿吗?”
    “还好。”
    江左左喜欢吃鱼丸,插了一个放嘴里,远处是一片居民楼,夜晚灯火通明,她说:“再半个月就要期中考了。”
    “嗯。”
    “浪费你一个周末时间,到时候考不好了可别怪我。”
    “不会。”
    “谢辙。”
    “嗯?”
    “你话好少。”
    惜字如金,在字条上的倾诉欲似乎更要多些。
    谢辙抿唇,他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对别人不会这样,可对象一换成她,他就会变得生硬木讷。之前刚接触,还可以假装不耐烦以掩饰这点生硬。如今不行了。而且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他会忍不住发散思维,再次想到她说的那句“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