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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姨道:“这个问题你如果搞不明白,就很难进此中门槛。至于答案是什么,需要你自己找,我们不会告诉你。”
    “那怎么找呢?”我急了:“二丫姐已经掉进火坑,我总不能找个十年八年吧。”
    “你看看,又着急了。你急有什么用?”红姨皱眉:“婆婆常说,越是十万火急的事越要心平气和去做。”
    狗爷在旁边帮腔:“老婆子,你就帮帮小冯吧。”
    红姨打了个响指:“纸笔伺候。”
    狗爷赶紧翻箱倒柜,找出个破本,又拿了铅笔过来。红姨在纸上匆匆写下一串字,递给我。我看了看,写的是一串地址。地址是在辽宁的大孤山附近,大孤山我知道,算是道家圣地,寺庙道殿此起彼伏,古树成荫,覆坡为锦,相当美丽,不过我还从没去过。
    地址下面还有一个人名,叫程实。
    “这是?”我问。
    红姨道:“这位程先生是辽宁很有名的一个出堂报马,前些年我们打过交道,道行很深,和咱家婆婆也有几分渊源。我不知道找他对不对,但拜访一下总没有错,你去看看吧,或许有所得。”
    我千恩万谢,从风眼婆婆家出来,拿着地址看了看,犹豫着去不去。这一趟过去,来回折腾,起码单程的五个小时,打个来回,一天就得进去。
    我倒觉得,仅仅是为了风眼婆婆的一个问题,不至于跑那么远去请教。我们本村就有个大仙儿的堂口,王神仙嘛,就近问问就行。
    我回到村里,直接去了王家,王二驴正在院子里干活,看见我便道:“我一大早去找你,上哪去了,怎么不在?”
    “我去找风眼婆婆了。”多余的话来不及讲,我问他爷爷在不在家。
    王二驴道:“还真是不巧,我爷爷马上要走。”正说着,王神仙挎着包出来,招呼王二驴一起走。
    我赶忙上前:“王爷爷,你这是去哪?”
    王神仙道:“八里坡有个急活,有人发癔症中邪了,挺严重的,我得过去看看。”
    “那去多少天啊?”我急了。
    王神仙挠挠头:“那可说不准,八里坡可偏了,听说那家人在沟沟里,还不知棘不棘手呢,打个来回怎么也得三四天,还是少说的。我让石生跟我一起去,锻炼锻炼他。”
    王二驴乐得蹦高,这小子就爱凑这个热闹,赶紧回屋拿东西去了。趁这个空当,我赶紧问王神仙:“王爷爷,我也不耽误你多长时间,只有两个问题问你。”
    “你说你说。”王神仙道。
    我说:“有人问我这么个问题,说修行的目的是什么。这是第一个问题。”
    王神仙咧着嘴笑:“这话题太大了,就好像问我道是什么一样,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理解和看法。不是几句话就能够表达的,不答不好,答了就是狂妄。这个问题不是用言语回答的,而要等你真正修之后才能明了。”
    这时王二驴从屋里出来,我知道今天是得不到答案了,赶紧把那张地址拿出来给王神仙看,王神仙一看就愣了:“程实这个人我知道,确实有道行在身,不过早好几年他就不在江湖上混了,很久没有音信,你怎么有他的地址。”
    “有人想让我去拜访一下他,说他知道修行目的这个答案。”我说。
    王神仙看看地址,又看看我,眼睛眨了眨,忽然明白了什么,诡秘一笑:“好,你去拜访一下也好。”
    第二十三章 傻子
    我是真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可为了二丫姐没有办法,前面再多的困难也要咬牙顶下来。
    我头一次感觉到“力量”的重要性,人活在世,如果不想受制于人,就得拥有“力量”。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就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
    我有种强烈的渴望,想得到一种能力,那就是“神鬼”的力量。拥有这种能力,至少就不会眼看着最亲最近的人被侮辱,就不会自己挨揍没有还手之力。
    我和爷爷匆匆打个招呼就走,爷爷看到我身上的伤,担心地问怎么回事,我支吾了两声跑了出来,一口气跑到小公汽汽车站,坐车到火车站。
    在路上我订了一张去丹东东港市的车票,什么行李也没有拿。上了火车,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紧张起来,心跳激烈加速,直冒冷汗,不知道此行是否顺利。
    车上颠簸了几个小时,下午到了东港市。
    在客运站找到了去大孤山景区的车,一口气又到了大孤山区。
    红姨给我的地址上来看,程实住的地方非常偏僻,大孤山本身就偏,他住的更偏。我一路打听,居然这个地方连很多当地人都不太清楚,终于在路口打听一个卖煎饼的大婶,她给我指点了方向。
    我七扭八拐进了一条胡同,走到胡同尽头,出现一栋农家院,听到里面传来二人转的声音。
    我深吸口气走到院门,两扇大铁门关着,院里空空,声音是从里屋传来的。
    我整整衣服,“哐哐”拍了两下门,正要再拍,门前出现了一个人。我吓了一跳,院里本来没人,也不知他是从哪冒出来的,突然就出现了。
    看到这人就让我极度不舒服,他大概能有个三四十岁,身材矮小,也就一米六多点,居然穿着孩子的衣服,两个眼睛分得特别远,让人一看就知道智商有问题。我们村里就有这么一位,爹妈是近亲结婚,孩子生下来就是唐氏综合症。
    我强忍着不适,不知这人能不能听懂我说话,耐着性子说:“程实程老师在不在家?”
    “给你。”那人嘿嘿笑,手里拿了一朵纸花递给我。
    我一看就膈应,这花估计是从哪个花圈上摘下来的,这个晦气。本有心拒绝,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此人莫非是程实的儿子?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我听王二驴聊过,出堂当香童,有一种堂口比较特别,近茅山术更多一些,此类堂口的香童都有五弊三缺的下场,生儿子是个弱智也在情理之中。
    他如果真是程实的儿子,我可得小心应对,真不能得罪他。我伸出手,隔着院门接过这个人手里的纸花。
    拿到纸花刚要缩手回来,谁知道手腕被这个人抓住,我有点不高兴,低声喝:“放手!”
    这个弱智抓住我的手,使劲往里拽,我不敢动强,怕得罪程实。谁知道他力气极大,拽的我撞在院门上,他还下力气往里拽,看这架势不把我胳膊拽掉他不甘心。
    我急眼了:“他妈的,你放手!”
    他一边笑一边拽我胳膊,还到处乱看,瞅中了院里一样东西。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吓得快尿了,他看的是丢在地上的一把柴刀。
    他拽着我的胳膊,夹在自己咯吱窝底下,然后去抓那把柴刀。柴刀离得比较远,他够不着,这人别看傻,还真有点小办法,怕我把手缩回去,把自己裤腰带解下来,要把我的手拴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