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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说让我信了,你就问问元儿,问问你的女儿,她信不信你说的。”刘元暗暗翻了一记白眼,结果刘太公吐了一句,差点没把刘元给吓死。
    “啊,阿爹回来的时候下雨了吗?”果断转移话韪同,开什么玩笑,就算刘邦不可信,也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刘邦乍被问了一句,顿了半响,“没下雨,怎么了?”
    “昨天阿翁说今天会下雨的,我就问问。”刘元这话题转移十分成功,刘太公探头看了外面,诧异地道:“没下雨?这不可能。”
    刘元也配合看着外头,“阿翁每回说下雨都很准的,怎么今天不准了?”
    一脸不相信,不信任的样子,然后趁机走了出去,刘太公也神神叨叨地道:“不可能不下的,这样的天气,应该要下的。”
    刘元才不管,反正刚刚那送命题,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答的,刘太公别想坑她。
    “这说着我的事,怎么说到下雨了?”刘元跑了,刘邦反应过来拉住刘太公,刘太公也想起来了,立刻找刘元,“元儿,元儿,你阿爹说的话,你是信还是不信?”
    都已经找借口跑了,刘元就算远远听见了,那也是当作没听见的,撒着腿就跑。当然,她要去曹参家打听消息,知道消息,那才好办事。
    “曹先生。”刘元上门去,冲着曹参笑容灿烂地一唤,曹参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你阿爹回家了,你还来做甚?”
    “阿爹又不是第一天回来。”都是知情的人,装哪门子傻呢?
    第020章 身在局中
    曹参一个伸手将刘元提了起来,“你现在是越发没大没小了?”
    刘元被提着也不挣扎,曹参要是不累就让他提着呗,反正也无所谓。
    “先生,我哪里没大没小了。你看你这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这样都还不行?”刘元一脸无辜地反问曹参,曹参哼哼了几声,一副你说的人确定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先生,我们说正事啊。”刘元立刻堆上了笑容,朝着曹参提议说正事。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正事,一旁玩去。”曹参说着已经将刘元提拎得放下了,刘元挑了挑眉,“先生,骗人是不好的,你还教我诚信来着,更该以身作则,怎么可以随便骗小孩。”
    曹参嘴角抽抽,他是真拿刘元这孩子没办法,哪有这样的孩子的,拿你说的话堵你不说,一堵还一个准,半点不给你留面子。
    “这种事你帮不上忙。”曹参不能说自己教错了,便只好换一个方式来说服刘元了。
    “先生也不能亲自出手的,那你能帮上忙?”莫嫌人家小,刘元只是想动脑子,又不想动武力。
    言之有理怎么办?
    曹参吐了一口气,“你既然从你阿爹回家猜到了有事,那你怎么不问你阿爹,让他告诉你。”
    刘元摊手十分肯定地回答,“阿爹肯定不会告诉我的。”
    曹参一听那是涨红了脸,冲着刘元道:“我也一点都不想告诉你。”
    听着这句实话,刘元反倒笑了,“先生与我阿爹我又不一样,看看我阿爹,再看看你,你能背下秦律来,我阿爹我能吗?你能教出我这样聪明绝顶,举世无双的弟子来,我阿爹行吗?”
    “你阿爹是教不出你这样的弟子来,他能生得出你这样的女儿了。”曹参如此回了一句,实在说得在理,刘元一时语塞,但是,这事要是连曹参都不肯告诉她,那就真是没人会告诉刘元了。
    “先生,所谓天地君亲师,这亲与师,那是无甚差别的,比起生养的来,你这教出来不是更有成就感。生的那个也就是平白捡了便宜而已。”刘元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只想说服曹参把事情要怎么办都告诉她。
    嘴角随着刘元的话音落下,抽得就更厉害了,曹参是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你一个孩子,操那么多的心是为何?知道得越多,担的担子就越重,这于你没什么好处。”
    苦口婆心的劝着,真是为了刘元好,刘元也知道。
    干脆跟曹参说个明白吧。“先生以为,身在局中,旁人会管我是不是孩子?不会的,他们只会注意一样,我是谁的女儿,如果他们要对付我阿爹,他们拿不住我阿爹,第一个要扣的人就是我们这些血脉相连的人。”
    “之前被关入大牢就是最好的证明,先生不以为然?”刘元再一次旧事重提,偏偏这样他们亲身经历的人,谁都不可能忘记这件事。
    曹参轻轻一叹,亦是十分无奈,“你啊,原不该如此。”
    “生逢乱事,长大才能活命,又何必当孩子。”刘元这样的模样,也只有在曹参面前表露出来,就算是吕雉,刘元也仅仅是让她看到一点点,而不敢把自己全都摊开让吕雉看得清楚。
    之所以所选择曹参,何尝不是刘元一直以来试探出来的结果,曹参是个藏事的人,刘元在一步一步地试探他的接收能力,而刘元无论在曹参的面前做过什么,他都没有与萧何说过半句,就凭这一点,刘元就当了那是他们师徒之间的小秘密。
    “苦了你了。”曹参一声轻叹,谁人不想当个单纯的孩子,不当,只是因为不能当,当不了而已,并非是不想。
    刘元道:“不知前途,不知命运走向何方,那样才苦,知何所当为,何所不能为,不苦。”
    能够凭着自己的能力去力挽狂澜,刘元觉得不管最后的结果能不能成功,都是值得她无悔的。
    曹参叹了一口气,也是认了命了,“我就不该一时见猎心喜,收了你这个徒弟,收下来了,麻烦的事一堆接一堆,没完没了了。”
    “先生快说,快说。”听曹参的语气是打算告诉刘元了,刘元自然是高高兴兴地催促,让他赶紧把他们那些人商量的计划告诉她。
    “陈胜吴广两位义士已经在大泽乡揭竿而起,反抗暴秦,眼下各处烽烟四起,我们的意思是在沛县也说动百姓,一起响应天下各路义事,一道推翻暴秦。”曹参大意将事情的经过那么一说,“我们这两天会想办法说动县令,让他跟我们举县而反,你阿爹就算是我们的领头人,我们以他马首是瞻。”
    刘元看了曹参一眼,“先生以为,县令能是好人?”
    本来以为刘元是要说什么的,乍听这一问,顿了半响,想说县令也还成的,面对刘元那认真的的双眼,一副你别当我是孩子就想骗我的样子,曹参道:“不算什么好人。”
    “那先生以为,他为什么要同意跟你们一起起义?”刘元得了曹参的答案又有了一个问题。
    曹参还没来得及回答,刘元又再问,“他是秦朝的官吏,当秦朝的官吏他能对你们发号施令,响应你们起义,你们还是以我阿爹马首是瞻,要是换了你,你乐意亲手将自己的官位丢了?”
    妈啊,为什么听完刘元的分析突然就觉得他们一群想要说服县令一起起义的人都是不带脑子的?
    “这事,这是最好能取得沛县的办法。”曹参还是将他们一开始为什么会选择说服县令的起义的原因说来,那不是想要不战而取得一县?
    刘元听着呵呵地笑了,笑得曹参头皮直发麻。
    “先生以为,这样一个不好的县令,百姓们会不会想把他拉下来,换好的人上去?”刘元挑了挑眉,这农民起义打倒土豪列强的把戏,怎么能不问问她这个贯穿中西的人呢?
    ……顿了半天,曹参没消化过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