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风霜，司景终于又走到了世界树面前。
    这次的旅途不比之前，他当时为救未婚妻，直指生命果，一路动用人力物力与魔药，让人类帝国真的动了元气，可谓危险至极。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现在，又如何不是荒唐至极呢？
    死而复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神明那般的存在才可能做到的事。他竟然一步步虔诚地走到这里，带着最大的敬意，放下几千万人类间的尊贵身份，跪在世界树的根须底部恳求精灵放他进去。
    “你……您要许愿……是么？祝您好运。”
    本该对人类厌恶至极的精灵在看见司景怀中眼球的时候，顿时变得无比恭敬，给他递来泉水和干果，驱散旅途疲惫。
    司景跟着精灵穿过枝繁叶茂宛如童话般的树叶森林，周围的精灵越来越多，甚至还有扑腾着翅膀的幼童，闪闪发光地躲在树叶后头好奇看着。
    叽叽喳喳的精灵语在耳中犹如树海浪涛。
    “就是这里了，请进。”
    纯洁的精灵俯身行礼，牵走司景的魔藤雪狮，小白猫也乖乖地离开他。
    最后能带进去的，只有司玥眼球的罐子而已。
    这可是复活司玥的重要道具。
    在司景走后不久，小白猫就喵喵地叫起来，上蹿下跳，就像一只迷路的炸毛猫咪。挠破精灵的手臂溜得无影无踪。
    “奇怪，刚刚还那么乖的，怎么突然像只野猫似的？”精灵无奈地苦笑一下，“难道精灵真的无法饲养宠物？”
    卡恩幻作人形走过来，无奈地轻叹：“刚刚是神明附身在上，没发现吗？”
    “哎？我以为那颗眼睛……”
    精灵惊讶地捂住嘴：“我们的神明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分化变幻做如此多的生物！”
    卡恩又是叹气。
    她的确太厉害了，比只能默默在世界树窥视着一切的母亲强出太多。可是，她的心思却不在作为神明上。
    母亲订下过规矩，任何种族生物都可以历经艰险，到达世界树的顶端许愿。
    他想要的就是那个性奴司玥吧。
    她会再自降身份，为自己烙上奴印，跟她走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透过琥珀色的龙眼，卡恩能看见顶端的圣间内，那姑娘正兴奋地踱步，甚至已经织出几身不同的衣物，捋着长发，期待无比。
    “真是荒谬！”
    神明竟然成为人类胯下性奴。卡恩愤怒地展翅，龙翼带起强烈的风暴将世界树的枝桠折断。
    圣间里的人闷哼一声，浑身酸软地倒在地上。
    “你做什么？”她看向愤怒的卡恩质问：“现在有人在许愿的路上，你怎么可以折断我的枝桠？很痛的！待会力量不够，无法好好完成他的愿望，岂不是很丢人！”
    “我甚至还想把你的手脚折断。”
    龙威之下，那些藤蔓不再受她的控制，而是乖乖地顺从着守护者的意愿，缠上她的脚踝和手臂，粗细不一的藤蔓一圈圈缠绕，无法挣脱。
    腿儿被打开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卡恩要做什么了。
    “你又想把我奸死？”
    她冷笑：“你可以试试，这次我真的会杀了你，还让你的龙族灰飞烟灭。”
    “不，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人类身下求欢。你是神明，你是世界树的意志，世界最强大的力量，怎么可以做出这么荒唐的淫事？”
    “我要你管！你把藤蔓放开！”
    她开始挣扎，可圣间中的藤蔓是最初的力量，从前代神明便留下来的东西，折断它们，无异于折断自己的腿骨。
    “如果你只是享受性欲，我和藤蔓也能满足你不是吗？”卡恩收起龙翼，幻化做人的模样贴近她。
    两条藤蔓立刻缠住她的腿儿，全部分开后又伸出细条，掰开她身下紧闭的花唇，朝里吐进一大口淡绿色的催情液，卡恩人形的深黑色的性器轻而易举地整根没入。
    “哈啊……”
    还是第一次在圣间里做这种事，从头到尾的快感真实得可怕。
    可司景就在世界树的内部一层层往上，她却在这里和这条龙做爱？她一点也不想。
    “呐，卡恩。性欲和爱是不一样的。”
    满心凄凄地睁开眼睛，她看着卡恩兴奋之极地耸动着腰肢，幻化的龙尾和藤蔓在她体内进进出出，大量的爱液和呻吟从具娇嫩的身体碾出，她知道自己正处于快感极度的巅峰。
    但心里却如同湖水一般，只有司景一路往上时遇到的险阻才会泛起涟漪。
    “为什么？”
    卡恩舒舒服服地射出精液，学着人类吻她：“你也很舒服不是吗？那么多的水，那么勾人的身体，分明你也很喜欢啊。”
    “可我和司景做的时候，会笑。”
    她睁开眼睛，露出个极其勉强的苦涩笑容，“除了他没人可以做到。”
    装出来的笑容刺痛卡恩的眼睛，也将他的自尊和执拗全部碾碎。
    他几乎疯了一样鞭挞她的肉穴，用尽一切的抽插角度与方法，将这具身体干得淫靡不堪，被欲望狠狠地冲刷着不断喷水收缩，她右眼的琥珀色依旧清澈。
    去过那层淡淡的水雾，冷冷瞧着。
    卡恩从没有觉得她有哪一瞬间，比此刻更像神明。神圣无垢地瞧着他，看破一切，怜悯又哀叹，依然充满了希望。
    就好像他并不是在阻止她，惩罚她，而是在她面前展露一切污秽乞求洗礼一样。
    “够了吧？”
    又是用力地撞进她的身体，人形在渐渐消散，真实的龙骨与龙茎将她的花穴整个儿填满，贯穿，撕裂。每次抽插都带着血和哀嚎声，卡恩闭上眼问：“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求你，别把世界树抛下，这个世界不能没有神明。”
    “我没有抛弃世界树啊。”
    疼痛的嗓音依然平淡，她唇边的笑容冷漠至极：“神明只要还活着，这份力量还存在，这个世界就会继续下去。卡恩，你只是想守护神明的权威与纯洁，并不是我。”
    “从私心里，你更喜欢的是莉雅，不是么？唔！”
    身下突然加剧的抽插叫她难以张口，被龙爪压制的身体在地板上来回摩擦，一层淡淡的血迹覆上藤蔓，卡恩终于低吼一声将真正的龙精射进她体内。
    “都被你干坏了，怀不上的。”
    她笑：“而且我现在不想给你生孩子了。”
    “你决定好好留下来做神明了？”
    经历太多风霜的琥珀色龙眼瞧着爪下破碎不堪的小人，叹息道：“将神明的力量传给孩子，我放你走，司玥。”
    她的笑容更加明媚，“然后就满世界追杀没有力量的我和司景，同时毁灭人类？你作为守护者的信仰真是坚贞不变。”
    卡恩扇动龙翼，发出愤怒的龙啸声：“神明必须是纯洁的，不容觊觎，不容污蔑。我作为神明的守护者自然会奉行到底！司玥，我已经对你够仁慈了，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他看着她，和之前盯着弱小人类女孩一样。
    整片森林回荡着咆哮，所有的精灵都躲进枝桠树叶，就连在世界树中努力向上爬的司景也咳出血来。
    “你真是太搞笑了。”司玥骤然冷下的脸色叫卡恩一惊，他赶紧往后退开半步，做出防御的姿态。
    “有你这样伪善的守护者，手段恶毒的精灵女王，却还要我保持纯洁？你们两个到底在开什么玩笑。母亲给了你们机会，真是辜负她一片苦心。”
    纯白色的长袍披在新长好的身躯上，她右手点着圣间最中央的水潭，关于司景的画面不断翻飞。
    发狂的藤蔓受到精灵女王的驱使，人类倾洒的毒液被布在各个房间，守卫关卡的小精灵与驯养兽也被魔化疯癫。
    相比于面容扭曲，口中不断念叨着去死之类污言秽语的精灵女王，司景却一路奋战，心声反复祈祷着神明能够给予恩赐。
    “做出这么过分的自私事，卡恩，身为守护者的你，是不是该去杀了她？”
    她点着画面中的莉雅问：“可你却拖了那么久。你会不知道？”
    卡恩垂下脑袋，龙爪都在发颤，吐息声越来越重，“莉雅……莉雅不是内心恶毒的精灵。她只是没有了母亲，缺乏关爱，是我没有教导好她……”
    “所以还是我的错咯？”
    司玥苦笑道：“所以姐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俩母亲生下我的原因？”
    在强大的魔力引导下，卡恩终于吐出心声：“难道不是你的错吗？你抢走了莉雅的母亲！你就不该出生不是吗！”
    所以前代神明已经自责到将力量交给她，选择自杀消陨乞求原谅了。
    “你惹我生气了呢。”
    她的面容终于变得严肃又正经，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视众生，审判道：“卡恩，你让我很失望。莉雅也是。”
    “等等，你要做什么！你要私自乱用力量吗？你这是在亵渎神明！”
    整棵世界树都在颤动，伴随着涌起的力量疯狂生长，缠住卡恩的龙翼与莉雅的翅膀，所有的精灵与生物都被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母亲将力量交给我的时候，她希望我原谅她。她对我唯一的嘱咐，就是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她的笑容变得极其寡淡，不去看面洽因惩罚而痛苦流血的卡恩，而是紧盯着司景的画面。
    她忽然趴在水边，双手托腮，嘿嘿地笑出声来。
    “母亲真的是个很过分的神明啊，自说自话地让我出生，又自说自话地将力量交给我，还说这种漂亮话寻求慰藉。很惹人厌不是么？可是我现在突然也很庆幸。甚至还有些感谢莉雅和你的小心思，让我遇到主人了呢。”
    因为这份弄巧成拙的感激，司玥给他俩留了最后一口气，用将两人包裹成一团，当着全森林的面丢到污沼中挣扎不止。
    守护者的祖龙和精灵女王做错什么了吗？
    就在精灵和龙族们诧异时，被动过手脚的世界树内部恢复原样，各种毒污也被丢出，发狂的兽与精灵恢复神智。
    艰难万分的道路突然畅通无阻，司景赶紧将回复魔药喝下，浑身上下满是伤痕，破破烂烂的衣衫被血污沾染，他准备的东西全部丢弃，强咬着牙一路爬上世界的最顶端。
    多亏生命果的帮助，三天两夜后，司景终于站到了圣间前。
    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抱紧怀中的玻璃罐子，推门后见到一片古朴至极的树壁。细密的刻文，流传许久或早已消失的文字，图纹全都在此。顶端是世界树每年新生的嫩芽，条条藤蔓间缠绕着什么，似是被包裹的圣座。
    正中央的水池清澈无比，不断变幻着世间的每一处角落。天空星光，人类足迹，海底碎沙，兽族青草……
    一闪而过间还有正在恢复的魔法学院，他那空空如也的卧室仍旧被仆人们清扫干净。
    就连司玥的小房间，也是一尘不染。
    许愿吧。
    毫无起伏波澜的肃穆声自脑海响起，司景立刻恭敬至极地跪下，双手颤颤悠悠地将装着司玥眼球的玻璃罐子放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