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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醒来,他为丈夫盖好被子后,突然想起过几个小时就是工作日,便试图取消床头设置的闹铃。
    这个闹钟是他们新房里头的新物件,他不是很会调,大半夜的,光线昏暗又没有说明书;把闹钟放楼下,他又担心自己进进出出发出声音,想来想去只好把闹钟捞进被窝,以便自己明早能在闹铃响起的第一时间将它按掉。
    最后一次醒来,傅观宁是被温凛的梦话弄醒的。
    温凛的语声不大,可是总是重复着同一句话。傅观宁很累了,半梦半醒的起不来,迷迷糊糊地听了好几遍。
    片刻后他听明白了,温凛说的是“司远”。
    傅观宁睁开眼睛,耳畔的声音清晰异常,并不是梦境。
    他站起身去看温凛,看对方上扬的唇角耷拉下来,手臂伸在被子外,手指的肌肉绷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傅观宁握住他的手腕,小心使着巧劲把他的右手臂塞进被窝,塞完又绕到床的另一侧,去抓他的左手。
    就在他触碰道温凛的那一刻,对方突然反手将他的手握住了:“司远……”
    穿着单薄睡衣的他手背发凉,而温凛的掌心却温暖干燥。
    傅观宁苦笑了一下,要是那个名字不出现的话,自己心里应该彻彻底底感到熨帖了。
    灯光下,傅观宁戒指上的蓝钻闪了闪,他难受地眨了一下眼睛,下一刻却看清了丈夫光luo的手指。
    无名指根部连一点戒指的印痕都没有。
    心里一阵阵抽痛,他把丈夫的手拉到被子底下,然后轻轻将自己的手从中抽出,转身躺回到地铺上。
    侧过身背对了床上人,傅观宁用被子蒙住头,任眼里在黑暗中不断渗出,一点点打湿枕头。
    他把闹钟抱得更紧了,好像要把胳膊都嵌进去那样紧,哭得浑身发颤,像一条失了水的无助的鱼,泡泡吐到最后,身体里的水分都已耗尽,只剩下颤抖。
    傅观宁闭着发热的眼睛,轻声地吸着鼻子。被子里氧气很少,实在透不过气的时候,他就屏住呼吸,把被子敞开口抖一抖,将新鲜的空气换进来。
    他把自己粗重的鼻息藏到早上,在闹铃响之前抱着闹钟走进盥洗室,用热水冷水交替着洗脸,直至看上去几乎没有流泪的痕迹后,才下楼去见人。
    本来他伪装得很好,像往常一样同保姆和管家聊了几句天,就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