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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呢?你要我怎么办?”简成蹊死死地扯自己头发,真的要疯了。高新野看在眼里,就又敲了敲玻璃。那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一切最开始的地方,将他们隔开的不是玻璃而是树洞,高新野动嘴型跟omega说,他想听故事。
    简成蹊二话不说去找纸笔,但等他重新站在高新野面前,他又茫然地不知道该写什么,高新野就在玻璃上哈了两口气,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宋渠。
    “你还没给他母亲和林源一个结局啊。”高新野开口,声音通过玻璃上的小孔传出来,虚弱得不像是他的。简成蹊一颗心都揪起来了,想去旁边找个地方坐下来写,高新野则摇头,一定要他回房间。
    “你看起来很累。”他对简成蹊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不休息,我也心疼啊。”
    简成蹊舍不得让他心疼,连连说“好”,但回房间后根本没睡。他睡不着啊,他满脑子都只剩下高新野的那句“想听故事”,但他拿起笔,他又一个字都写不出。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回忆之前都写到了哪儿。对,他在拉国的时候也写了点,结束了林源和宋渠母亲在巴黎的行程,他们在整点时刻闪烁着璀璨灯光的埃菲尔铁塔下合影,他们都是爱宋渠的人,所以他们也为宋渠的解脱高兴,并约定一定要高高兴兴地去意大利。简成蹊终于有了灵感,接下去去写在意大利都发生了什么。
    他原本想换成第三人称。他之前就有这个顾虑,因为他也没有体验过,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用第一人称去写一个62岁失去孩子的母亲,他特别怕自己写得不像,心理描写处理地突兀,担心如果他有一个读者也是这样的身份,说不定会觉得他写得假。高新野知道了他的纠结,就反问他,说创作的魅力不就是在想象的世界里自由地创造一切,包括自己从未经历的吗?
    “不要怕。”当时的高新野这样跟简成蹊说。那声音一遍遍地在他耳边重复,渐渐掺杂了他母亲的音色,让他想到他母亲在他的记事本里写的那句话——你有什么想写,你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