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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尔发了很重的高烧,因为毫无来历的出身甚至在评审时发生了这种事,各个贵族女孩都或多或小地知道了有个贱民被选作侍仆的事。她们嗤之以鼻,没有一个接受她。
    正当唐糖准备大发慈悲地收下时,一个女孩忽然站了出来表示愿意接受尔尔。
    “哎呀,这不是安家的残废小姐嘛。倒是很配那个贱奴嘛~”站在唐糖身边的一名女孩捂嘴偷笑,众人呵呵地起哄。虽然现在都是妃子,除了国礼迎娶的皇后之外大家地位说起来都相同,但谁的家世更好些,能多得皇帝的宠爱一些,或者早些生出个魔力强大的子嗣,暗地里较劲的地方格外的多。就像现在这选性奴服侍的事上,最好的那几个根本没人敢和唐糖抢。
    就算唐糖还没和宿恒正式举行婚礼,也是以妃子的身份呆在园中一处小屋,但她会成为皇后已经是毋庸置疑。
    安珍推着自己的轮椅,噙着浅浅的笑也不恼怒,任她们嘲笑讥讽,“正如各位姐姐妹妹说的,这贱奴与我这残废绝配,那我便带回住处不脏各位的眼了。”
    “切,没意思。说的像我们欺负她似的。”唐糖不爽地甩了安珍一个巴掌,她不躲也不怒。
    真是像那个饵粮一样无趣极了。唐糖想到安珍的特殊的身份,反而没了任何顾虑,带着女孩们走了。谁住哪个院子,这些本该由专门官员掌管的事全被她接下来,都看她对那人的喜好安排。
    入了唐糖眼的,就住的离南月园近一些,惹她厌的就直接打发到最偏僻的角落里,就是宿恒去找都得绕七八个弯。
    “安珍?”
    宿恒看着下属呈上的各个妃子和奴仆安排,见到尔尔侍奉的妃子时一瞬间愣了。他愣是想不起来有哪个权贵姓安。
    “就是陛下您三皇叔的私生女儿。他们一家除了她都死了有些年岁了,您不记得也正常。”许是觉得他贵人多忘事,属下详细地提醒道:“安珍的哥哥是宿子明。”
    提起宿子明倒是有些印象,宿恒皱着眉头说:“朕记得,当年很强的对手。”
    更客观一些是非常强,如果不是当时宿渺的策略,恐怕如今坐在这皇位上的就是宿子明了。无论是强大的魔力,老辣的行事手段与狠绝的个性与充分的准备,哪一项都在当时的宿恒之上。
    “安珍虽然是私生女,血脉中的魔力却适合孕育下一代子嗣,本来是给宿子明当做侍妾养的。但当年围猎前突然退出,围猎结束后您的三皇叔一家便自杀了,就剩她残了口气没死透,您的母亲心疼安珍便把她接到了宫里养着。”
    “原来是母亲的意思。”
    宿恒点点头,紧缩的眉头微微舒展,“怎么也算是朕的堂亲,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今晚便安排去她那儿吧。”
    属下嘿嘿一笑。靠近宿恒的身边小声道:“陛下放心,安氏女性的血肉对孕育下一代有大好处,否则您皇叔不会吃力不讨好也要留下这个私生女。虽然她的双腿有些残疾,但身体那处却好着。我这就去给您准备。”
    想到尔尔的情况,宿恒又特别吩咐了一句多准备些补品。
    希望她不要对自己有什么排斥才好,宿恒变得谨慎又小心。安珍的哥哥是被自己杀死的,万一有什么仇恨留着,发泄到他喜欢的尔尔身上就不好了。
    “谅她也不敢。”宿恒眯起眼睛想,与当年围猎有关的人却苟延残喘,无依无靠留在宫中生活,应该感恩戴德才对。他很感激母亲当年的安排,这么一个无父无母又有合适名头的人儿,现在是最适合拿捏的对象。金屋藏娇,或许也不是不行。
    也正如宿恒所想,当夜晚拐过许多绕弯,来到萧条的小院落时,安珍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迎接他的到来。
    两层的小别墅并不奢华,处处透漏着女子的温婉性格,各项摆设倒也显得十分温馨。
    宿恒点点头,示意所有的下属和仆人退下,站在客厅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安珍,然而他还没开口,安珍却抬起头来,害怕至极地看着他。
    “陛下是为那名叫尔尔的女孩前来的吗?我已经将她放在主卧的床上,退烧药也喂了她一些……”
    “你怎么知道?”
    气息顿时冷至冰点,宿恒隔空用魔力扼住她的下巴,如同嗜血的黑豹般残虐:“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不是的!”安珍惊慌地喊道:“我只是猜测!猜测她应该是您比较上心的人儿。”
    “理由。”
    没有急于威胁,宿恒立刻坐下来反思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是不是给人落下了把柄。
    安珍瑟瑟发抖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话来,直到宿恒掐住她脖子的力道不断加重,她才语无伦次地说:“第六感!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对她好一些总没错……”
    “好好说话。”
    真是太好拿捏了,宿恒索性坐在沙发上,也不再逼她,而是转为比较柔和的询问方式。他将安珍整个儿用魔力提起来放在沙发上,倒了杯水隔空递给她。
    安珍啜了一口,才平静一些说:“虽然您说是看望我这个堂亲,但这十几年来您对我从不曾上过心,我也配不上您带来的这些东西。所以只可能是为了那个女孩。”
    “就不能是朕突然弥补下亲情上的愧疚?”宿恒冷笑,显然对她这个解释不满意。
    安珍苦苦地笑了一下,两人目光对视后,她开口道:“陛下,我没有争宠的意思,更没有争权的想法。我这么个孤苦伶仃的人,若是能讨您的欢心,这就是最好不过的事了。若是能为您排忧解难,便是我至高的荣幸了。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我更没有傻到去拿她要挟您,毕竟我没有那个资本,不是么?”
    “很聪明。”
    如此明显的利弊能看的清楚,宿恒点头,想来她接受的也是皇族的教育,这么多年来独自一人也看清了利害关系。
    倒是有几分像尔尔的乖巧懂事。
    “以后你的生活条件会比现在好很多。”宿恒微微勾起嘴角,看着安珍无不严厉地说:“但若是让朕发现你对朕和她做任何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下场会比钉在城墙更惨。”
    “我明白。”安珍滚落沙发努力磕了个头,看着宿恒往二楼的主卧走去,她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