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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长陵神色一滞。
      “朕···”
      “我问过李伯禽,他都承认了,皇兄不必再辩解。”
      无论李伯禽跟她说了什么,皇帝都不会再有机会知晓。
      他行将就木,她也不会再给他机会。
      司马莞就是诈一诈他。
      “是朕对不起你,可朕问心无愧。”
      司马长陵松开手,垂下眼似乎再不愿睁开。
      到了这一步,他什么都想开了,再说什么不是他,又能如何呢。
      “送我去北朝和亲,你是被逼无奈,杀了我的夫君,你问心无愧。那我问你,你这一辈子,是不是从来都不后?”
      司马莞起身走到殿宇中间。
      “不曾。”
      年老的皇帝躺在榻上,旧疾缠身,不见一丝悔意。
      “朕对不起很多人,可是朕从来不觉得后悔。因为朕所做的事从来都是为了天下百姓。朕是个明君。待朕百年之后,史官会这么写朕,史册会这么记载,天下百姓也都知道朕是个怎样的皇帝。”
      “可你不是个好兄长,不是个好夫君,不是个好父亲。”
      司马莞转身,看着榻上已经不再年轻健壮,依稀可见当年勇武的皇帝。
      “阿莞,人生于世,不可太过贪心。比起做别人的兄长父亲,朕更想做天下百姓的明君。”
      司马长陵仿佛没有听出她的讽刺。
      “要是柳姐姐听到了这种话,不知道会笑还是哭。”
      司马莞回到榻边。
      “阿柳她,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懂···”
      司马长陵陷入了久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