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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岚本来不想去滩她母亲的这摊浑水。
    倒不是说不想帮,写论文的都十分讨厌抄袭,只是她妈的非要她去找严婧瑶的律所办,这多少显得别有用心吧。
    她和严婧瑶发生了关系,不知道算不算真的性关系,总之,她没有被插入,也许……是守住了最后的一道底线?
    从最初的目的发展到现在,事态越来越超出想象,季岚翻来覆去地思考了几十次,就她妈不愿意问,严婧瑶又非常警惕来看,当时的那桩事情八成是一个错误,所以讳莫如深。
    如今严芮是山城市局的现任局长,她查过,政绩斐然,体制内名声赫赫,当初的错误她又怎么会愿意提起?恐怕巴不得事情尘封干净。
    线索的一端依然是严婧瑶,季岚无奈,然而看到她母亲那八卦的眼神,又哭笑不得。
    季琬琰信誓旦旦:“我这是给你送来了接近她的机会。你还不赶紧抓住?”
    季岚无语,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确定又不得不做,松松紧紧,七上八下。
    晚上她有一节大课,八点半才从教学楼出来,将近九点才开车往严婧瑶的律所去。
    路程稍有点远,差不多十点半才到,盛唐CBD撇开白日的喧嚣和忙碌完全沉入寂静,林立的大楼几乎都黑了灯,少数几栋亮着零星的光。
    裴氏集团的夜光大招牌非常醒目,像是指路牌,季岚右拐,开到律师所的楼下。
    下车,她抬起头,全栋楼只有一处地方透出灯光,应该就是严婧瑶的办公室。
    她们约定的时间也比较晚,季岚坐电梯上去,事务所的人早走了个干净,只有右前方的办公室透出灯光。
    安安静静,像是没人,她轻轻走过去敲了敲玻璃门,这里应该是严婧瑶的办公室,却没有回应。
    不会放鸽子吧?季岚犹豫了一会儿,握住门把刚要推门,身后突然传来声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吧嗒。
    她回过头,看见严婧瑶从尽头那边走过来,似乎是喝了酒,脚步有点虚浮。
    “……”
    灯只开了办公室这一处,还是暖光,照亮的范围不远,严婧瑶在明明暗暗里走得缓慢,季岚听见两声似乎是碰掉了东西。
    好一阵才走到了办公室附近,光线透过磨砂玻璃有种沙子般的颗粒感,柔柔地照着严婧瑶,拖出弱弱斜斜的影子。
    “咳~”
    酒精打头,浑身一股热气正往外冒,严婧瑶撩了一下沾了水有点湿的头发,肩膀抵住玻璃,很疲惫的地斜靠着。
    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几步之外的季岚,她把头斜在玻璃上,眼睛半睁不睁,迷迷糊糊,顾自汲取着一丝丝的凉意。
    季岚本来想叫她,犹豫了会儿又把话咽了下去,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
    她穿了身黑色的职业装,大约是订制,尺寸贴合得很好,没有外套,白色的衬衫领口被她扯得皱,扣子多开了几颗,露着姣好的锁骨。
    裙子裹出臀部挺翘的曲线,两条腿又长又直,季岚难得仔细地打量她,眼神里透着好奇。
    她是怎么了?
    出于专业和习惯性的敏感,她觉得严婧瑶今晚不同寻常,像是坚硬的外壳被敲开了一条小缝,少见地流露出脆弱。
    “季岚?”
    勉强抬起眼皮,她终于发现了来人,深呼吸,嘴角扯出一丝像是嘲讽的笑容,“你好慢啊。”
    “……”
    明明刚到约定的时间,季岚无语,严婧瑶懒洋洋地站直,抓了抓头发,抱着手臂从她身边挤过去,“找我什么事啊?”
    她把自己扔进办公椅,头靠着后枕放松,整个人都是散漫的,“随便坐,有事快讲。”
    玩世不恭的纨绔姿态又来了,这样的状态怎么可能谈正事,季岚蹙眉,对她的印象上下起伏。
    一时无话可说,直到严婧瑶玩儿似的转了好几圈办公椅,停下来看着她。
    “季教授,”眼神似乎清亮了不少,不过口气依旧是漫不经心,“你不是心理学的么,来帮我分析分析。”